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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帝神农的传说
2016年第2期 —— 八面来风 作者:◆文/刘晓慧 图/本刊资料

    在世界文明古国中,对远古文明的描绘基本上都是从神话传说开始的。中国这个文明古国自然也不例外,盘古开天辟地,女娲造人等都是那个蒙昧时期最动人的故事。作为荆楚大地上独具特色的文化之一——炎帝神农文化,最为主要的表现形式便是那精彩动人的传说故事。

  神州大地到处流传着炎帝神农的各种传说,诸如陕西、湖北、湖南、山西、四川等省,其中以湖北、湖南尤盛。大体而言,传说生长于湖北,故而湖北主要是其生前故事;传说神农葬于湖南,故而湖南流传故事与其葬礼密切相关。

  作为神农故里,随州和神农有关的传说,数量颇多,诸如神农降生、神农救民、神农尝百草、神农与生姜、神农造琴等,在随州民间都有广泛流传。而诸如神农架得名之类的传说故事,在神农架民间也流传极广,颇为丰富多彩,尤其是在神农架首次发现的创世神话长诗《黑暗传》,更是记载了大量的神农传说,反映了远古文明在这一地区所留下的印迹。湖南作为炎陵所在地,传说自然不少。如花垣县流传的神农请太阳,郴州流传的天降嘉禾,衡阳流传的南岳衡山和五谷、草药的来历、南岳山竹米的来历,茶陵县流传的神农盗谷、神农观蛇药、神农太子、胭脂石、踩田的来历,酃县(炎陵县)流传的赏狗与抬狗、响鼓坳、石人排、白鹭守炎陵、鲤鱼朝天子、倒挂金钩、沉香树等。川渝地区,四川有药蟾的由来、神农吃茶、神农找谷子的故事,其中,四川灌县更有神农洗澡汤的传说。大竹县广为传播神农皇帝制四季节令的故事,山西省长子县有药王爷治“吃不得病”的故事。河南淮阳,有黄花菜、神农鞭药的故事。远至河北海兴县,更有神农向龙王借海的传说。我们撷取若干炎帝神农传说,来体味其传递出的丰富文化意味。

    渗透着民俗乡风的炎帝神农传说

  流传于湖南茶陵境内的踩田的来历,与炎帝神农息息相关,现在读来,依然趣味横生。全文如下:

  古时候,禾苗插在田里,农民不晓得要踩田。到安葬神农炎帝时,神农的灵柩抬经茶陵,抬棺的、送葬的,手拄哭丧棍。唱着丧歌在田垅里走过,把禾苗都踩倒了。谁知秋后,凡是被踩过的田、稻谷反而收得特别多。从此,茶陵农民每年插秧十天左右,便手拄木棍,口唱踩田歌谣,模仿孝子拄哭丧棍唱丧歌的样子,到田里踩田,踩松禾蔸踩死杂草。于是,踩田的习俗由茶陵传到其他各地,沿用到现在。

  这是将农田生产的宝贵经验归于神农之身。神农在世之日,教民种五谷;民间觉得意犹未尽,殁后丧事置办依然有功于民。如此锦上添花,可谓登峰造极。当然,有关神农的故事,老百姓喜闻乐见。

  湖南酃县、茶陵流传着赏狗与抬狗的风俗。所谓赏狗,是每年新米做饭之后,首先要装一碗赏给狗吃。所谓抬狗,就是闹旱灾求雨的办法,便是抬着狗满村跑。这一风俗,居然和神农密不可分,这是将民间风俗和神农密切联系起来。

    山川河流演绎的炎帝神农传说

  事实上,不仅风土人情民俗习惯,即使是山川河流地理地貌,均被演绎为与神农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譬如随州五大水系之一的漂水,水流具有强力去污功能,其水可能富含治愈皮肤病的物质。漂水流经区域,有一常年澄清的深潭。这一切,被演绎为一个美好的传说,内容如下:

  漂水河源于桐柏东山脚下,经过殷店烈山的地方,有一个深潭,传说是神农在这里经常洗澡、漂洗药材的地方。日子一长,深潭里的水,清澈见底,就是下瓢泼大雨,跟泥浆一样的山洪,涌到这里一下子变清,过了深潭,水色不变。这是什么原因呢?因为神农尝百草,全身有解毒、防腐、镇污、避邪的功能。他经常到这里洗澡、漂洗药材,那些药草的作用渗进了水里,再多浑浊的水,也会变清。更神奇的是,有人长了恶疮,或得了什么皮肤病,到潭下的河水中一冲洗,第一天止疼止痒,第二天结疤,第三天掉疤,看不到一丁点痕迹。要是喝了这里的水,百病不生,再脏的白布,放在河里一漂,马上变得洁白。就是这个缘故,潭下沿河一带的人,才将这条河取名为“漂水河”。

  同样,随州离神农洞约三公里处有山曰羊子山,山坡上屹立不动的块块石头,宛如石羊。这一独特的地貌,依然和神农相关。故事如下:

  据说神农出世后,三天能说话,五日能行走,七天长齐齿,三岁知稼穑之事,人们称他“龙子神童”。他智力超人,力气盖群。他每天赶着羊子上山吃草,自己就到处采摘野果子吃,并时常把果仁丢在羊粪上。第二年开春,他发现果仁都生根开花,不久就长出果实。他有时只顾观察这些植物去了,没有去看管羊子。羊群经常跑到别人的地里吃庄稼,人们就指责神农。神农十分恼恨这些羊子,随口骂了一声:“你们这些家伙,再糟害别人的庄稼小心遭雷打。”羊子哪听他的话呢!照样偷偷地吃庄稼。有一天雷雨交加,神农正准备把羊子赶回家,一阵炸雷把羊子都打死在山上,变成了一个个的石头。从此,人们就叫它羊子山,又叫常羊山。

  这个故事,不仅将奇特的地貌来源赋予神农,更有意思的是,将神农塑造为一个童稚未脱的放羊娃。当然,神农之所谓为神农,即使是小孩子发恼,上天也会应验。与此类似的故事颇多,如湖南炎帝一带的响鼓坳、石人排等均是如此。

    与地名有关的炎帝神农传说

  和地名相关的神农故事更多,最著名者莫过于湖北的神农架和谷城。神农架位于湖北、四川、陕西三省交界之处,亘古以来,这里山高林密,荒无人烟,与外界接触甚少;悬崖峡谷,药草繁茂;距离道教圣地武当山不远,洞天福地、拯世济人的宗教、巫术神秘色彩弥漫甚浓;加上神农架煊赫、神奇的名胜;这些因素汇集一起,因而神农架的神农采药传说也就像这里的药草一样丰茂喜人。众多的传说故事中,除了讲述神农如何历尽艰险采药、治病的作品以外,最为引人注意的要算奇异药材发现的传闻趣事。

  谷城的来历,据说“因神农氏在此尝植五谷得名”。这个故事是如此演绎的:

  炎帝神农出生在烈山,长大以后成为烈山部落的首领。他在前往神农架采集中草药时来到谷城,发现这里东面有汉水滔滔,西南有南河,两水之间的冲积平原是天然的五谷生长之地。于是他就把自己千辛万苦获得的谷种留下一些,在这里试种。一年过去了,稻谷试种成功了,为当地的老百姓带来新的生存希望。后来人们为纪念这位人类始祖,便将这里取名谷国,这便是谷城最早的名,意为产谷之地。

  除了五谷,更有调味品。民间常言“姜不折本”。关于生姜的发现和命名,依然和神农相关。流传于湖北的神农与生姜故事,会为我们解密“姜不折本”的奥秘。

  一次,神农在田间劳作,天气闷热,大汗淋漓后又遭暴雨浇淋,加之劳累过度,感觉到头昏眼花,四肢无力,高烧不退,心想怕活不下去了。他找到一处林地边坐下,病痛的折磨使他昏睡过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慢慢地醒过来。他发现身边有一丛长得绿油油的植物,叶阔似竹叶,便拔了一蔸,刮去根茎上泥土闻了闻,有种芳香和辛辣的气味。他吃下一块根茎后,感觉头也不昏了,气也顺畅了,不一会,头上还冒出微汗,神志清醒,全身轻松。他认为这种根茎挽救了自己的生命,有起死回生的作用。因自己姓姜,便取名“生姜”。意思是它救了姓姜的生命。从此,生姜这种植物有了特殊功能,每年将母姜种到地下后生出子姜,子姜长大后,母姜完好无损,不腐不烂,继续能食用,这是因为它救了神农的缘故。

  随着人类考古发掘的科学进程,证实了许多神话传说并非空穴来风。正如法国政治家法拉格所说:“神话既不是骗子的谎话,也不是无所谓的幻想产物,它们不如说是人类思维的朴素和自发的形式之一。只有当我们猜中了这些神话对于原始人和他们在许多世纪以来丧失了的那种意义的时候,我们才能理解人类的童年。”

  这些见于典籍记载和民间口耳相传的炎帝神农传说,虽然并非信史,但依然反映了中华民族对于先祖的深刻记忆和缅怀崇拜,依然可以反映中华远古文明的灿烂辉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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